2010年10月14日 星期四

榎本泰子《西方音樂家的上海夢;工部局樂隊傳奇》


[圖片來源:amazon.co.jp]
日本中央大學文學部教授,專研上海文化交流史的榎本泰子教授有關工部局樂隊的著作,終於翻譯成中文發行,自然是有興趣探究相關問題者應該參考之著作。作為近代中國租界音樂文化的探究著作,前有Robert Bickers的開山作品,榎本教授則從東亞地區「共時性」的觀點出發,探究了上海、東京、哈爾濱等擁有外籍音樂家聚集地,究竟是如何成為音樂家選擇聚集地,又帶來什麼影響?核心地自然是上海,這一個擁有大致相對完整紀錄可考察的地方。


作者在本書前半部提到,工部局樂團最初的樂師來源是菲律賓人,他們在教會系統的訓練下擁有初步的西方音樂基礎,由於便宜,可使樂團降低開銷,但他們還不夠「專業化」,又使得樂團管理當局對之又愛又恨。當新的娛樂出現(無聲電影),菲律賓人更跳槽到戲院工作,在樂團減少外快,必須重新整頓與思考未來定位時,成為被清除的對象。樂團從「業餘」到「職業」的選擇,就是要聘僱在歐洲受過正統音樂演奏訓練的從業人員。但整體樂團的方針,也就是在流行與古典專業之間擺盪。至於這群歐洲樂師何以願意來到東方?自然就是作者想處理並解答的課題。作者便透過幾個個案:有東方巡迴演奏經驗,發現上海的收入相對豐厚,滿足冒險好奇心,並可大展宏圖者有之;為養家活口者,不得不作收入考量者有之。德國樂師由於交響樂的流行,成為優先被考慮聘僱的對象。他們的專業演奏水準與個人堅持,也成為樂團提升水準的重要原因。但也因為一次大戰的爆發,德國成為「公敵」,到最後也成為被「清除」的對象。作者在此,另提一筆是在一戰期間參與青島作戰被俘的德國樂師,在日本的戰俘營中,還曾自組樂隊,舉行日本首次的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公演,並帶動當地音樂教育的水準提升。之所以能夠如此,是因為他們可以對外通信,獲得家鄉親友支援樂器,生活物資不虞缺乏,加以像習志野戰俘營通情達理、留學過德國的營長--西鄉隆盛的長子西鄉寅太郎(和叔叔西鄉從道共同被明治天皇列入華族,侯爵銜。臺灣通說西鄉菊次郎是西鄉隆盛長子之說,要算「正統」的話,反而是以寅太郎為「長子」),對德國人生活中必須有音樂的理解。板東戰俘營的營長松江豐壽未必懂音樂,但卻善心對待戰俘,而德國樂師恩格爾對音樂有興趣,卻連五線譜也不太懂的日本人則盡力傾囊相授。這些人與環境的配合,使這場戰爭中的一段插曲,居然在文化交流中佔有一種莫名的份量。




[圖片來源:上海市檔案館]
按照榎本泰子教授的圖說,該圖是1936年樂團在大光明戲院演出時拍攝照片。指揮就是梅百器。


替代德國樂師在上海工部局樂隊的樂師,是在政治風潮中流亡海外的「白俄」或猶太人,這群人也同樣的出現在哈爾濱與日本。鋼琴家沙哈洛夫就是這種類型的代表人物。這段期間,一級大師們也前來上海公演過,包括魯賓斯坦(他的回憶錄寫過)、克萊斯勒、柯爾托等人。在這段時期,樂團則力圖在流行娛樂大勢中,仍站穩古典的腳跟,朝專業化古典樂團的方向發展。擔任上海工部局樂團指揮的就是義大利鋼琴家出身的梅百器(Mario Paci)。梅百器在那不勒斯音樂院跟李斯特的弟子斯加姆巴蒂學琴。但樂理不通。但因為其演奏熱情有勁,為普契尼大力推薦並親撰推薦信,因而得以進入音樂院,此時才學音樂理論與作曲。之所以來到東方、留在上海,或許真可說是一連串的偶然吧!他音樂院學成後,在歌劇院擔任副指揮,據說跟托斯卡尼尼學了一些東西,不過他愛上一位已婚女歌手,兩人決定私奔,但在歐洲的事業等於宣告結束。1902年起即巡迴各地演奏討生活,據說1904年就到過上海演奏,對上海印象不錯。後來兩人便在東方討生活。但事有變化,女方早逝,男方戀上新人再娶,此時正在印尼待產,梅百器為籌安家費決定到中國、日本巡迴演出。卻又不巧染上當時最風行的「西班牙感冒」,身體健康大損,不得不取消日本巡迴,滯留上海調養。眼見上海物資條件不錯,便先舉辦演奏會營造聲勢,最後成為上海工部局樂團的指揮。


在他任內,他和同為義大利人、米蘭音樂院出身的小提琴家富華(Arrigo Foa),可說為樂團的素質與聲譽提升,及上海音樂院的建立起了帶頭作用。中國近代小提琴重要演奏家譚抒真就是私熟富華的學生。也因為這份關係,譚抒真還成為上海工部局樂隊首批進用的華籍演奏員。梅百器任內,最重要的是他親自到歐洲挑選團員、購買新樂器及新樂譜,並且將新的樂曲或改編曲舉行上海首演,跟上時代潮流。工部局樂團因此成為遠東第一的交響樂團。這時的歐洲樂師願意來到上海,主要因素與一次大戰結束後,歐洲經濟陷入蕭條,義大利更有嚴重通貨膨脹的壓力,上海此時卻因為日本經濟的起飛,在亞洲顯得相對繁華。這使得梅百器遊說樂手到亞洲開闢新天地變得具有誘因。周日音樂會及隔周四的室內樂音樂會,在每年10月到次年5月間的樂季展開,是古典取向重的音樂會。周五則以爵士樂為主的品茗音樂會,由部分樂團成員擔綱,以順應一般民眾的需要。


經濟蕭條期間,上海也不能免於此一環境;加以電影等新式娛樂活動的競爭;留聲機、唱片等新傳播載體的出現改變了大家聽音樂的習慣;演奏場地不斷變動造成的票房收入減少,都使樂團存廢問題浮上台面。樂團也嘗試參與廣播,但受限經費不足只維持一年的節目即告終止。所幸經過團員與指揮的努力,終於說服主管機構願意出錢繼續維持。不過,對樂團而言,最大的衝擊莫過於中日戰爭爆發後,華籍演奏員的地位益發尷尬;日本在租界地區愈發主導,也使得樂團外籍成員及觀眾群逐步流失。此時,支撐樂團的主力成為日本人。但租界的結束,最後就宣告樂團的結束。作者還特別提了朝比奈隆的中國經驗作為收尾。不過,梅百器在書中佔了近一半的篇幅,一方面是近年逐步有新發現的資料與回憶錄可談,也因為他是中國鋼琴教育譜系中經常被追溯到的最上線人物。嗜賭而債臺高築的梅百器,在離開樂團後靠鋼琴家教謀生,於1946年病逝上海。1949年,留在戰後國民黨政府恢復的樂團中剩下16名外籍樂師,在隨後幾年也陸續離開上海,最後一名外籍樂師於1958年離開。此後的上海樂團,就是中國人自己的樂團了。


梅百器女兒接受上海記者的訪問在,順便提供參考。


大家都會好奇上海工部局交響樂團的演奏水準究竟如何?作者以兩位日本指揮的親身經驗作例子近衛秀麿,他於1936年前後三次客席指揮工部局樂隊,事後撰文讚歎,工部局樂隊第一小提琴只有6人,可拉出來的聲音比日本新交響樂團(NHK交響樂團的前身)10個人拉出來的要響一倍;管樂音色也讓人讚歎。「能達到那個水準的話,就是去歐洲任何地方,都能理直氣壯地躋身一流」。朝比奈隆則在日軍佔領上海,工部局樂隊改名為上海交響樂團後,於1943年指揮樂隊。他日後回憶:「戰後我登上歐洲交響樂隊的指揮台而沒有什麼特別彆扭的感覺,大約就是因為我在上海交響樂團磨練出來了吧。那個樂團的實力可真實非同凡響。」不過,看完書的說,總覺得上海工部局樂隊究竟有沒有錄音「有錄音有真相」是也?據說是有,但現在不知道在時代洪流中是否還找得到。如果有一天,真如作者所期望的,口訪者所說的有聲紀錄能夠出現,以補捉上海工部局樂隊演奏風華之一二,那可是所有的文字都比不上的神奇魔力。


樂隊的歷史,往往也是時代的縮影。樂隊也曾經電影的競爭,面對存廢危機。但因為一場成功的公演,居然使工部局的納稅人會議中成功通過樂隊改組方案,讓樂隊得以生存下去。這段記載顯示,公部門的樂隊要怎麼對得起納稅人?或許只有提昇自己的演奏水準,而且讓他們的觀眾覺得花這筆錢是有道理的。才是最好的答案吧?

2010年10月5日 星期二

2010 高雄24小時

臨時起意的一趟行程,忙著看各種交通工具的時刻表。最初想坐夜車,以省旅館開銷,但後來轉念一想,未訂車票就衝夜車有點冒險;又不想親自體會深夜讓客運司機馳騁國道,命懸一線的滋味,於是放棄客運。最後,選擇最省時,但價格也最昂貴的高鐵作為交通工具。這使得我必須臨時上網看旅館,幸好找到一家旅館--華王,順利刷卡取得優惠價訂房,便決定次日晚上成行。


匆忙在台北站買完車票、沙拉,搭乘高鐵到高雄。決定先不買一日票,等次日白天再買即可。在下左營站第一景是這幅廣告:摩天輪、海港,夜市。



決定坐捷運去美麗島站先拍光之穹頂,再出去看一下站外的新興分局。到高雄前簡單的想法是一定要拍到一些夜景,也決定去八五大樓,反正有飯店,就會有有排班計程車可以帶我回預定好的旅館,省得我在路上攔車。



去新興分局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遙想1979年美麗島事件衝突地點的場景。站在那邊,想起當時的黑白照片,跟今天所見夜晚車輛快速通過的景象,實在差別不小。其實心裡還是有無限感慨,也許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事件,它也確實改變了台灣從1949年5月宣佈戒嚴後的政治風貌。不發生在12月10日,也會發生在其他的時間與地點。只是不得不說題外話,一度的「民主鬥士」們忙於在享受權力之滋味時,又有多少人還記得有多少小人物在背後默默支持的那股力量與從政初衷,卻大膽的一再讓他們失望,濫用他們的信任與寄託呢?




八五大樓的七十四樓觀景台,有些窗口水漬濃重,不適合拍照,幸好有些窗戶還算乾淨,至少有幾個方位的夜景頗可一看。我利用窗台作克難腳架,開啟夜景模式拍了些照。港都城市有水的優勢,路燈、車燈在夜晚看起來確實另有一番味道。我彷彿有置身在另一個大都會中,而不是身在台灣的錯覺。


75樓的lounge bar有最低消費額限制,觀景台門票可抵100元,為了湊額度,點了杯Martini。咳,果真是藥味頗重的一款酒。在bar裡頭聽著歌手唱著1980's 90's抒情歌曲,偶爾穿插一點bassa nova,喔,原來lounge bar就是這麼一回事。好吧,在熱量不足與酒精的雙重催化下,我茫了。等意識清醒、步伐穩定,力持鎮靜但想必臉色慘白地付完帳,搭上計程車,進入旅館完成check-in,在房間倒頭就睡。

如果說,晚上短短的行程,是一個有國際化錯覺的部分。白天的行程,就是一個展現在地文化風情的部分。新與舊的融合(從清到現代)、工業與休閒觀光業的融合,這大概就是現在高雄的新風貌。

第二天起身,赴外用完早餐,順手買了店中代售的捷運優惠券,回旅館退房。在離開前拿到免費觀光地圖,問清捷運站方向,決定先辦妥一日票事宜,再往預定目標前進。中間小小問了兩次路,幸運的是我碰到的路人都有很親切地回應,給予明確具體而精確的指示,我不會走冤枉路。這兒果真是熱情對待觀光客的友善都市。



辦妥相關事宜,等到一台公車,發現原來我買到只有捷運優惠的一日票,算了,投現吧。到達第一個目標,其實從旅館走近10分鐘跨愛河就可以到達的前金玫瑰聖母堂。玫瑰聖母堂是天主教會第一座在台灣建立的教堂,但因主體損毀依原樣重建,所以並非現今存在最久的教堂建築。教堂門口那塊「奉旨」牌,當然是跟地方官民宣示「皇帝許可教會在此可自由傳教」之意,別忘了台灣的由必麒麟走私樟腦引發的事件,及鳳山所發生的教民衝突,讓英國人特別拉了炮艇過來開砲,逼使清朝另外為台灣再簽一份保障傳教士自由活動傳教的約定。只是這塊旨牌旁邊環繞兩個其實面孔不太西方的天使,在中西合璧之餘,又有幾分「奉天主之旨」言外之意。世間皇帝之旨,似乎是有點重要,但在天主的國度中,其實又毫不重要。




教堂主採歌德式建築,裡頭也已全面改用日光燈照明,樂器使用電子管風琴。在當天的陽光照耀之下,相形中仍顯得幾許冷調,崇高有餘,但暖意稍弱。主殿的神龕確實是來自西班牙的物品,精雕細工,確實可以好好欣賞一番。管理單位公告教堂內部全面禁止拍照攝影,不過我還是拍了。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聖水池、燭台,不過蠟燭已經變成日光燈了,這是光明燈上身嗎?還是「節能減碳風」流風所及?不能免俗,還是點了日光燈,奉獻一點心意。



離開教堂,回鹽埕埔捷運站,到美麗島站轉車至橋頭糖廠站準備參觀糖廠。在世運站先停一下,拍車站的屋頂、伊東豐雄世運場館外景,附近就看得到顯眼的煙囪,那就是中油煉油總廠(就是五輕)、半屏山及後勁。這裡原來就是1990年代起常出現在環保抗爭運動的重要戰場之一,到現在這場環保戰爭還在持續中,並未告終。大概除非五輕哪一天關廠才有休止的可能。否則一有公安事故,大家就等著吧。或者把觀察與分析角度拉大一點:高雄(或者說台灣),到底還需不需要這樣的石化產業?我們要選擇用石化業保(或綁)住一部分的勞工?勞力密集工業的極致與未來發展的方向,都應該仔細思索一番。




到橋頭糖廠,這兒果真是本地人愛去的休閒娛樂區,沒有見到大陸觀光客及其必備配備:遊覽車、大砲相機。不可免俗的,愛護糖廠冰棒、糖廠飲食,搭五分車都是必要的。順便就地解決中餐。販賣部原來就是以前的神社位址,旁邊還有立牌。黑糖牛奶仙草凍不錯,不會過甜,在炎熱的天氣中有清爽的效果。不過,為什麼糖廠裡頭會擺放投幣式電子求籤機?好吧,我無言。



糖廠其實有電影取過景,耽美派的導演楊凡用了廠長宿舍搭建《淚王子》布景,門外尚有立牌。這塊立牌設計得不錯,挺用心的。



進入展覽館參觀,這棟樓原先是日本時期糖廠的俱樂部,建築跟台北的台大醫學院很像吧?這就是標準熱帶殖民式建築,有點台階防水防蟲,又要建築通風的考量。這個展覽的問題在於它擺了一堆物,可是卻沒有適度的導引讓參觀者瞭解它想要陳述的脈絡,如果你看到一堆風向儀、測糖甜度儀器、水深儀,那是要幹嘛?或許應該有個脈絡,說明糖廠的糖及其原料甘蔗,需要在什麼條件下種植?為了滿足這條件,需要用哪些儀器輔助找尋好的水土環境?糖的製造過程中要注意哪些問題,防制公安事件?等等,這樣比較容易讓參觀者理解設計者「為什麼要擺這些」的用意。而不是只擺一堆物品、糖廠工作人員的集體大合照(說明不太夠)而已。



步行外走,隨意晃晃,看見最著名的橋頭鄉地景之一:黑銅觀音像。這是日本製糖的廠長鈴木仿日本奈良藥師寺觀音像鑄造,其他三尊擺在日本,這座在台灣,目的自在守護糖廠諸人不受災厄、「土匪」(反抗日本的台灣人)之侵襲。旁邊有祈願木牌架。


再走一點,會社辦公室,山牆的甘蔗花紋,說明製糖會社的特殊屬性。而且牆上布有槍眼,有防止外來侵襲的作用。


離開糖廠,坐捷運到左營站下車,計畫前往春秋閣,看看左營古蹟(舊鳳山縣城城牆)。但等公車花了點時間,在左營街道上看不到一台計程車,開始有點擔心,萬一看太久,沒有計程車趕到下個行程,有點危險,於是春秋閣、城牆byebye。不過,還是瞄到了縣城東門跟一小段城牆遺跡。車遊左營的時候發現,選舉快到了,宣傳看板各處架本不稀奇,公車所經左營路線,只見清一色藍軍看板,沒有綠軍看板。直到離開左營,喔,綠軍市議員看板出現了,這才是高雄吧XD




車遊高雄其實不壞,路寬、不堵,有一定的車行速度,在南台灣的豔陽照射之下另有一番風情。在1941年完成啟用的高雄車站拍幾張照,柱頂的紋飾不知是否為鐵路局logo?覺得有點眼熟。



友人T說到,高雄開港,從沿海岸開始,哈馬星(鼓山)跟鹽埕保留了舊式生活機能聚落感覺明顯,一定要好好在這裡遊覽一番。在捷運西子灣站下車,一定會先到哈馬星,去最知名供奉五府千歲的代天宮看看吧!代天宮廟埕前已經是一片飲食小市集了,當晚有候選人要辦活動,因此正在搭台作業。代天宮正殿及配殿的屋頂上滿滿交趾燒,果真是「大」又「滿」而不給任何「留白」的空間,這就是在地口味。



前行一段路,在哨船頭決定搭上小黃前往中山大學附近的打狗領事館官邸。到了才發現,那邊遊覽車密佈,心理有數了。果真,大陸觀光客滿滿擠到領事館官邸一帶,旁邊的十八王公廟也可以成為他們團體照的拍攝地點。不必想在領事館官邸喝茶等日落了,得尋找替代方案。領事館官邸有一個方位可以看到高雄港船隻裝卸的狀況,顯示城市依舊在running。領事館官邸最近內有市文化局舉辦的利物浦及披頭海報展覽,目的是要凸顯工業城市運用公共地景、古蹟活化等各種塑造方法以獲新生的可能,要用利物浦當高雄發展的前事之師。



離開領事館官邸、西灣立碑之後,經過附近一塊小露台,感覺上這邊應該是可以看景的點。看來所見略同的本地人還不少,拿好相機,或坐或立,準備拍攝西灣夕照。幾分安靜,吹著海風,看著出港的船隻,遠望著對山的燈塔,蠻舒服的感受。


拍完夕照之後搭上接駁公車,回到捷運西子灣站,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且先前往夜市填飽肚子吧!去了T推薦的瑞豐夜市,果真是在地飲食大徘檔匯集區XD
當我看到蒙古烤肉也可以出現在夜市時,我徹底被打敗了......